川上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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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肉的日常

上班上久了,渐渐形成了节律。每天早上七点十一分准时起床,洗漱完毕整理好东西出门去车站搭七点四十三分的巴士,转地铁,再转巴士,走到公司门口,八点二十八分。

慢慢地习惯给每一个见到的人打招呼说早上好。坐在我对面的小哥Ben也从曼谷出差回来了,感觉还是像半个月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么温和、害羞。

Ben,你在曼谷见到Chompoo了么?我问。Chompoo是公司在泰国办公室的工程师,前段时间我一直在跟她核对一大堆技术数据。

嗯,见到了呢。

她怎么样,还好吗?我问。

她挺好的,不过我觉得这两周来我有点逼她太紧了,每天都挺累的。Ben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坐在我背后的Liam是我的项目组长,也是我实习期间直接汇报的上司。虽然这么说,但是其实他是个超逗的爱尔兰人,有着红得发紫的肤色和快把衬衣扣子撑爆了的啤酒肚。

隔壁办公间的Roberto也是个很可爱的意大利工程师,每次听到他用超级不标准的意大利腔英语接电话,我都会隔着一堵隔离板对着电脑屏幕狂笑。

和整个部门的同事熟悉了之后发现,其实大家都是很友善的人,只是工作太忙,有时候顾不上新来的实习生而已。不过,如果在茶水间碰面打个招呼什么的,大家都会显得很友好。

对面办公间坐着Sharren和Alister,Sharren是典型的新加坡OL,一副女强人的样子,但是每天早上在等咖啡机冲咖啡的时候都会跟我说早上好。Alister是个身高大约一米九的瘦高英国帅哥,伦敦腔字正腔圆非常好听。

每天五点半下班,我一般慢悠悠地收拾东西走到巴士车站,随便搭上辆巴士就能到地铁总站。虽然是大站,这个时候人却并不是很多(半小时后就不一样了)。慢悠悠地回到JP,在一家买台湾饭团的店买一个饭团带回宿舍当晚餐,看看日剧或者练下吉他,到九点左右出门去跑步。跑完之后回宿舍冲个澡,一边等头发干一边学日语,等到十一点就上床睡觉。

说来上班的日子几乎都差不多,每天忙里忙外,其实也是对年轻这种东西的消耗吧。

不过,如果愿意学的话,还是有很多东西可以学到的。

上班第二天下午,Liam从会议室回到部门,我当时小声地跟他说,Liam,这份文件我不是很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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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寒冷的世界,这37度的自己

南方没有暖气供应,每到冬天就显得特别寒冷。

空调吹出来的热风很干燥,让人感觉昏昏沉沉的。各种暖炉和取暖器也只在一小片范围里管用,要是去趟厨房或者上个厕所,瞬间觉得环境温度陡降。

这一年,我被骂得多了,被夸奖得也多了。而内心的感动却少了许多。想来想去,找不到答案。或许真的有点宠辱不惊的节奏?呵呵。

有一点没有变,我一直都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说,一直在做自己,活得真实,活得自在。

每个人,都要,活得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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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方的你

Hey,你好哇~

我知道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你说,但是就像缠绕成一团毛线一样,竟然找不到线头的位置。

我这里现在是下午三点过五分,我在图书馆里坐着准备明天的两门期末考试。对面的朋友刚才还说我这种“快考试了还有时间写文章”的心态有多疯狂,但是就是这样,这么久不写点东西都感觉对不起自己的脑袋和书桌右边抽屉里的日记本。

再说考试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教授发来邮件简略地说了一下明天考试的注意事项,然后花了大半篇幅的邮件内容用来卖萌: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的,明天早上起来好好吃顿早餐哦,一定要吃好,然后中午找几个朋友一起坐坐,下午出去散散步,学校里有很多好看的花花草草呢,晚上就可以开开心心来考试啦!祝你们考试顺利,明天见哦!”

其实过去两周以来因为都在忙着复习的缘故,社交网络上的次数变少了许多,也很久没怎么更新状态和说说之类的东西了。每天习惯了的生活大体上就是早点起床之后洗脸刷牙背上书包就去图书馆看书,晚上九点左右回家然后整理一天的成果,洗完澡一边等头发干一边做几道复习题练手感。高中的时候老师说的什么“进了大学就轻松了”之类的话这么看来纯属胡说,何况在国外大学的紧张程度完全不亚于高三时期。在高中有老师逼着你学习,每天的计划都帮你安排得满满当当,而到了大学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计划,每天吃什么看什么上什么课写什么作业都是十足的个性化——既然选择了自己的路,就是跪着也要走完吧——这么想真的有点悲壮。

哦,一直都在聊我自己,差点把你忘了,远方的你还好么?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在房间会对着窗户外面的小树林发呆,想着高中那两年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想着秋天校园里遍地火红的树叶,还有下雪天上学路边被残雪遮住一半叶面的忍冬和万年青。

都说人越长大就越怀旧,会在无意间想起很多过去的瞬间而感慨万分。所以才会有人在参加工作后跟同事喝酒,在众人嘈杂声里对着一个小小的角落突然流下安静的眼泪。

中学的时候怀旧小学的日子,高中的时候怀旧中学的日子,大学的时候怀旧高中的日子,到了毕业后,恐怕会对着朋友说,那一年期末考试前我们怎么怎么用功,那一个学期的活动我们举办得多么多么成功云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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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夜风从林中簌簌穿过

越过马路边大声唱着歌的少年们的头顶

远处的彩灯在公交车的轰鸣中若隐若现

树叶悄无声息地从围墙边缘落下

记忆或许迷惘

回忆总是惆怅

被挥霍的青春一去不返

春日和煦的风

夏日惨白的光

秋日血红的叶

以及冬日寂冷的雪

从香樟的缝隙里投下点点斑驳的碎金

食堂边的开水房漫延着氤氲的白气

清晨第一缕阳光被露珠折射出好看的光辉

还有哪些永远伫立在操场中央的旗杆

被忘却在花坛某个角落里的篮球

图书馆积满灰尘的座椅

水池里慵懒的鲤鱼

那些美好的烦恼和调皮的牢骚

那些被尘封又常被开启的瞬间

青草清新的腥味和画笔下浓艳的油彩

夕阳染红了整个天空

也染红了整个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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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

我作词作曲 做我自己

以前我说 每个人做好份内的事就可以

可四年过去了 我已经二十三了

我开始明白有些人生来就带着贱气

自己的水平不怎么厉害还成天耍小心机

有那时间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问题

管你干哪行 想出头都要靠实力

靠嘴皮 成天拉关系 我懒得鸟你


许嵩 《我无所谓》

过去一周一直都在折腾。纠缠了机票赔偿的事情,输掉了一次竞选,赢得了一场比赛,写了几首歌,然后就是从周五晚上开始的感冒到现在还没有好。

西药的副作用真的很强大啊,那么小小的两三粒药片和着温水吞下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脑袋犯晕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神经抑制剂之类的成分,不过好好睡睡觉也便于养病,平时没有什么感觉,只有躺在床上四肢无力的时候才领悟到生活不能太拼,该休息就要休息。

还好功课没有耽误什么,毕竟才开学两周。

猴子问我,那你这学期还参加社团么,要不要去竞选个特别活动筹长之类的?

真的不想去关心社团的事情了,太累,又太被利益纠结不干净。两袖清风多好,虽然清高也得装出清高的样子来。

Andy和萌爷成天陪他们的妹子,这样三个人在一起吃饭闲聊的时间也少了很多。开学之前我就做好了孤独一学期的准备,学姐说得对,没选上也不用难过,好好读书好好做实习,然后毕业就遥遥在望了。

有很多失败,或者痛苦,是早晚要遇到的,烦心事情不如不看,不如不想,“不如吃茶去”。

技高不压身呢,躲在房间里混音之余,周末有空还可以背着相机出去吹吹风。

突然想起了在花莲的那天傍晚,淅淅沥沥飘着小雨,我一个人淋着雨走进的那家咖啡馆。两只小猫在圆形的桌子下嬉闹,柜台旁边的地板上趴着一只吉娃娃,老板娘煮好咖啡之后看到我的速写本上的龟山岛,于是跟我聊了很久关于艺术的看法。

“听说花莲在地震带上,每次地震的时候你们都要去防空洞吗?”我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地震嘛,晃晃就没事了。”她抿了一小口咖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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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意盎然

——“国外,读大学。”

——“还好,钱够用。”

——“没有,还单身。”

每次放假回国的时候碰到亲朋好友,一般都是这样的三句回答。简简单单三句,总是可以看似清淡地拂过这些年来的生涯。并不是冷漠,更不是清高,没有那么多可以拿来吹嘘的,那就能省则省。以前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现在觉得说久了,嘴巴和脑子都有点累。

小K说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对感情这么放不开,实在是有些古意盎然的意味。然而——关于爱恨情仇的道理,关于人生的感悟,我们说了那么多,也听了那么多,最后又如何?

对事认真不较真,受宠时就享受,独处时便静思,没有什么不对的。母亲说这个暑假我似乎都没干什么事情,其实这个概念很是模糊。每天看书学点东西,看累了就弹会儿琴,拿起画笔点缀白纸上的色彩;或者研墨,用毛笔在宣纸的细腻上铺陈洇开一片墨香;或者撮茶,清水氤氲着白气倾入茶盏,给茶船的墨黑添上一点茶味。

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唯独无为的时候最觉空虚,但是想透了一刻却顿觉此中深意。

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

南方的梅雨下起来就没怎么停过,淅淅沥沥地洒落了一个星期。也没怎么吃杨梅,倒是闻尽了无数翠叶在亮得发白的水珠里散着的香氤。小时候曾经不好雨水季节,出门撑一把伞总是觉得麻烦,现在却窃喜于一人在雨中独自漫步的悠闲。梅雨总是不大的,有时候也不用撑伞,往往顶着微湿的头发走过空旷的湖畔,浮萍带着几丝涟漪躺在湖心,附近山坡传来草木和泥土的清香,几只孤零零的燕雀划过灰蒙蒙的天空,留下一丝黑灰的痕迹,远处隐约的滚雷淡淡地飘过耳廓,雨水沿着耳根的发梢滴下,落在脚边的地面上,溅起一朵透明的荷叶花。

前几日心生很多想法,思忖着下一个假期的旅行。随着年岁和阅历的慢慢增加,愈发喜欢旅行带来的感受。很想去希腊看看圣托里尼的落日,也想去墨尔本体会南半球的晴天,或是坐在多伦多雪日的公园长凳上手捧咖啡看孩子们溜冰。旅行给人带来的愉悦远远大于随之而来的疲惫,若是遇上闲适清静的心境,多住上几日也无妨。平日里现代生活的快节奏让人在专注于效率的同时丧失了太多安定,行动迟缓的背后永远是做不完的工作和功课,这样的日子应该适度调整。

半生累,尽徒然,一世名成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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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台湾

01

5月18日是我在台北的最后一夜。

从高雄到台北,下了高铁走出台北车站的月台的时候已然下午一点多,没有到地面上去,直接从地下去了捷运站。到忠孝复兴站后从地下沿着楼梯走出来,走到忠孝东路上才发现竟然下着大雨,雨点很急,硬生生地砸在我头顶,弄得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拖着小行李箱窜进路边高楼下的人行道里,多多和小Z还在后面没走出来,我抬头看到了白得透明的雨珠从楼房间不大的灰色天空倾泻而下,在马路上砸出水花,折射着车灯和红绿灯斑斓的光线。

酒店要三点钟以后才能入住,我们三个人互相望着对方半干半湿的衣服有些无奈。十分钟之后他们两个出门去买纪念品,丢下我和一堆行李在空荡荡的大厅,厅顶的大吊灯有晶莹的装饰和柔和的橙色。

我看了看手机,电量已经报急,于是办理行李寄存之后直接走进商务中心找台电脑掏出数据线给手机充电。电脑用的是已经停止更新支持的XP系统,后方是一整面落地窗,从地板到天花板,透过雾气氤氲的空气可以看到的窗对面的高楼,稍稍低下头就能看到车流拥挤的忠孝东路。雨似乎跟之前比小了很多,我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思忖着要不要找个地方理发。

下了楼才发现原来还在下着雨啊,雨点也不小,况且,我也没有带伞——从来都是放在包里却没有用过几次。我真的不爱打伞,也害怕会像之前那样每次都弄丢。

于是我径直走进了地铁站,去松山文创园区走走。

之前是松山卷烟厂,关闭之后各式仓库和房间就变成了艺术家举办展览的地方,加上周围草地和树木繁茂,又有一些小河小池塘,就成了台北市中心最大的一块绿地。

台北终究是文艺的地方,连一片绿地都不放过。

几所大学的建筑设计系在举办毕业展览,每幅作品模型旁边都摆满了小零食和写满祝福的小卡片:

“小F,毕业快乐!这一天终于来了,一定要好好珍惜!”

“哈哈光看我的笔迹就知道我是谁吧…祝毕业顺利哦~”

“XXX,我们一直都会是最亲密的好姐妹!毕业快乐!”

略显潦草的笔记终究藏不住提笔时的激动。

过两年我也要毕业了,想想时间真是过得太快。

阴暗的走廊。透过破旧的玻璃窗射入一束束夕阳的余晖,斜着照亮了墙角的灰尘,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和草腥味。不远处有一条人工小溪,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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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

01

咖啡冲了三杯,速溶的味道充满了整个房间。

吃完晚饭破天荒地下楼走了走,给几天来在家不出门的纪录画了句号。千石在微信上给我发来消息问我明天要不要回二中看看,正好他们刚高考完,要回学校办点事情。

反正你应该不是很想看到搓衣板先生吧。他发来消息。

你真了解我。我迅速回复了一句。心里却想着过不了几天你们就会开始想念那一千零九十五天的每个瞬间了,想念黑板上“离高考还有XXX天”的粉笔笔迹,想念每次换座位时桌椅和板凳在水泥地面上摩擦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感觉一切就这么突然地,消失了。

就像冬日的早晨太阳露出地平线的一刹那笼罩地面所有建筑物广袤的白雾都会消失了一样,来不及任何反应和犹豫。

02

想来也有一阵子没有下雨了,每日逐渐升高的气温混杂着夏天特有的尘土气味从纱窗穿梭入我的房间,抵达我鼻粘膜上敏锐的嗅觉细胞。

结果我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风扇开到二挡,空气就肆虐地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有时能带走一点余热。不过最后我还是决定抛弃它,从钢琴上拾起空调遥控器。

我最喜欢打开冰箱那一刻的感觉了,一股透心凉心飞扬的冷气扑面而来,接下来就能看到陈列在栅格间各种好吃的东西。

03

去超市买菜,过马路的时候心里默默诅咒斑马线路灯的设计者,那么宽的双向六车道马路却只有短短二十六秒的绿灯得以横穿,这是逼着这个路口天天出车祸的节奏。

我快步走过去,踏上对面人行道的前两秒钟,红灯已经亮起来了。

进超市总会有形形色色卖挂钟卖手表卖茶叶的地方,越发展越有跳蚤市场的感觉,有一次我甚至在人行扶梯入口旁边看到了关东煮和台湾小香肠。

04

房间里熄了灯,只剩下屏幕惨白的光线映在我脸上,键盘发出微弱的底光,每个大写的英文字母都分外清晰。

和英文字幕一同清晰的还有键盘被敲击时的按键声,以及脑中每个流泻到屏幕上去的文字走马灯般地滚动而过。

下午一边听歌一边在纸上随意写着些文字,有的是歌词,有的则是奇怪的念头,反正写的时候没有多想。晚上吃饭之后回到书桌前坐下,无意间瞥见了那张A4白纸,上面有奇怪的文字:

“堂前新燕不肯栖,旧联无人揭。”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行几里,览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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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化的梦

高考结束的一刻,我合上一本刚看完的小说。小P在朋友圈里发状态:“高考结束了,重要的是有过那么一段难忘的时光,和自己同龄的年轻人一起做过各种试题,讨论以后去哪里读大学,人生会怎么发展,找什么工作,和谁相知相识,和谁一起旅行,和谁一起走过一辈子。所以不必担心,年轻的日子还有很多,还要慢慢地走。”

我的高中,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那天我和小K在校门口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进去走走。曾经的蓝天下,我们的青春挥洒在教学楼的每一个角落。洒在二号楼的楼梯间平台上,洒在小花园布满鹅卵石的地面上,洒在积满灰尘的音乐教室的木地板上,洒在食堂门口墙壁上挂着的小黑板上,洒在十八号楼下池塘里的荷花的花瓣上。

初夏的午后,阳光还没有那么刺眼,躺在樟树树下闭上眼睛的时候能看到满世界的暗红。

上放学时间在校门口查走读证的门卫大叔换了一个又一个,食堂对面本来面积就不大的商店也装修了好几次,每次都只变了一点点风格,却总是换汤不换药地陈列着零食饮料和小文具。盛如春海的香樟树垂下茂密的树荫,学校围墙外的知了每隔两秒就会准确地发出一声虫鸣。

席慕容说,时光是画在绢上的河流。照这个逻辑来看,我短短两年的高中应该算是画在绢上三峡大坝泄洪时白花花的水浪一发不可收拾,夹杂着初中时记忆里沉淀下来的泥沙,还没有来得及领悟到流逝的概念,就已经窜出国门,投到马六甲海峡漆黑的海水里去了。海面上商船来来往往,船上的烟囱冒出灰黑的烟尘,把刚浸入海水的太阳留在天空里一丝深深的蓝紫色染得斑斑驳驳。

夜深,今夜的街道上疯疯闹闹的一定都是考完了的学生们,即便再吵闹,或许也能得到旁人的理解。我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顺便也把它复制发给了小K,结果他秒回了一句:少煽情了,你连高三都没读过,有什么资格对他们评头论足?我盯着屏幕发了一分钟的呆。

但是我还有过我的高中呢,夕阳下画室外墙上有些发红的爬墙虎在微红的落日余晖里就像被霜打的枫叶一样灿烂,球场上起起落落的白色的羽毛球在球网的两侧上下穿梭,伴随着操场上传来的笑声,也许连池塘里的青蛙都会忍不住少叫几声。

当然这么美好的画面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那种所谓的青春岁月只是白驹过隙般的短暂罢了,早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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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平安夜

从台北回来以后一直都没怎么出过家门,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基本上就是看书练琴,有时候心血来潮画点小画,写点文字,唯独朋友来访或者叫我出去走走的时候才会有一点动作,仅此而已。我给小E发短信,告诉她自己在家都快宅得发霉了,结果她也很应景地恢复了一条相似的短信:“吃了睡,睡了吃,基本上和猪圈里的猪差不多。”

连着有好几天下午都没怎么泡茶喝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是很喜欢喝茶的,一方面提神, 一方面也帮助放松一下长时间坐在电脑前的疲惫。从小到大我都不怎么喜欢睡午觉,加上过去几年里课程的安排也不允许我有午休的时间,一来二去似乎午睡就跟我作别了。书桌角落里安静地立着我从台北101大楼35楼星巴克带回来的城市杯,深紫色的盖子从来都没有被打开过,就这么寂寞地站在角落里。

我打开冰箱门,习惯性地拿出冷藏好的蜂蜜柚子茶准备喝上两口,无意中看到了躺在第二层玻璃板上前天爸爸带回来的汉堡。昨天早上吃了一个,还留下一个一直就放在了那里,再不吃就会变味的,抱着这个想法,我把它连同包在外面的塑料袋提出来,放在餐桌上,想让它自己慢慢回升到室温。

明天又是高考的日子,虽然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对于一个从来都没有经历过高三也没有参加过高考的人来说,未免显得有些无病呻吟。昨天晚上练琴的时候爸爸都说了,这两天就不要练了,小区里一定有别的学生要高考呢,不要打搅了人家。

幸好那年起高考就提前了一个月,以前每年七月份高考,学生和家长简直是受罪。端午节的时候去二中转转,正好碰到了生物老师,很是热情地招呼我就在他家吃了午饭。我们一边吃着粽子一边就聊起了高考,他即将参加考试的儿子在旁边默不作声。

我其实是个很不会说话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去跟别人说话。去年和几个学弟去旅行,在上海的高楼中其他几人都去楼上打电玩了,我跟W坐在不远街区一个高档公寓的楼下花坛边,不着边际地聊着天。从他的口中我第一次了解到,原来我素来有者话题终结者的称号,而对此我浑然不知。

黑黑的街道,很远处才能看到一点楼宇间的灯光。公寓地下车库里开出来的轿车,车灯打在我俩脸上,眼镜镜片后的皮肤被照得惨白。

往往最话多的人也是最不愿意说话的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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